歷史可以重演,但人永遠無法回到過去。 說:
飯島愛死了
小班 說:
真的假的
歷史可以重演,但人永遠無法回到過去。 說:
今年死好多人喔
小班 說:
對阿
歷史可以重演,但人永遠無法回到過去。 說:
我喜歡的joker也死了
小班 說:
是歐
歷史可以重演,但人永遠無法回到過去。 說:
希斯萊傑啦
小班 說:
團團圓圓還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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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可以重演,但人永遠無法回到過去。 說:
飯島愛死了
小班 說:
真的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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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死好多人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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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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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的joker也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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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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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斯萊傑啦
小班 說:
團團圓圓還沒死
──2008年李民中新作
李民中 自畫像 油彩畫布 2008
一個下雨的下午,我和李民中約在東區的某家咖啡店。那天他帶了用DV拍攝的一小段片子過來,並且聲稱,看了這段片子一定會很感動,那就是他看東西的方式。
他說這話是認真的,雖然看完片子我其實沒有很感動,不過我同意那的確和他的畫有很大的關係。這算是一種對照的看的方法,或者說,某種秘笈似的東西。在面對他的作品時,這樣的片段足以做為老少咸宜一點的理解方式。就像他說的:「我們看到的是眼睛想看的事物。」
片子是日常生活的一則小小紀錄。台北某個陽光充足的時刻。背景聽得到車水馬龍的引擎聲音(提醒著這是現實),眼前看到的是一片繁茂的穠綠樹梢。有風在吹。樹葉像海浪一樣顫動,微微地搖晃,摩擦彼此。陽光很強,光的粒子穿透了葉片,把樹葉照得像會發亮的透明薄片,閃著大概幾百種不同色階的綠色調。鏡頭縮小視野,聚焦,放大。強烈的陽光也從窸窣搖動的樹葉間射下,它實在太亮了,亮到連這麼精密的鏡頭都幾乎無法負荷,科學的眼睛收到畫面的訊息,傳遞到液晶螢幕上,那些葉縫間篩下的光束像鑽石一樣,搖晃著,擺動,是忽大忽小的光點,白亮透了,甚至刺眼。襯著周圍也被風吹著搖動的樹葉之海,這些晃亮的白點以一種奇妙的韻律感變換大小與節奏流動著,有幾秒間迷亂得像是幻覺,非常清醒的幻覺。如同迷幻藥物催化之下突然敏感而銳利的視覺,可以找到一個微分的頻率,像鷹眼一樣犀利然後從容地瀏覽眼前事物,那個景致真切得驚人,其實心裡了解它再平常不過。
這無疑是一種非常現象學的世界觀。後來我們的話題不知道為什麼變成卡通影片的劇情、打電玩和線上遊戲之類的事,遠遠多過談作品的部分。臨走之前還寫了他在線上遊戲裡的帳號給我。
李民中的畫作展現了非常細微的身體感。這種切膚的身體感並不是藉著任何具象的描繪或者簡單明瞭的「主題─內容」對應關係而建立的。它是不及物的,具體存在卻不直接顯現的感官模式。但是無疑地非常感官。假使以李民中的作品來說,那些早期畫滿可以辨識的物件、動物的熱鬧場面,到2008年新作裡不再那麼便宜行事的尋寶遊戲,一貫紛亂的色彩、經常被詮釋為「電子時代反映」、「後現代碎形」的畫面……這些都像是浮在表面一層薄膜般的影像。一切的一切看來非常明白但總還有一點費解。那是因為到目前為止還缺乏一種破關必備的寶物,就像不及物動詞後面得要有個介詞才行。而那個介詞就是日常生活。
充滿各式感官細節的生活。
透過生活這個介面,就像一個帳號有了密碼一樣,讓該活的可以活起來,任你在他所在的那個權充為宇宙的某一個伺服器裡,開始另一個人生。
李民中的畫裡到處都有生活的線索。可以說是幾近任性地讓自己的感官和意識都掛在畫布上面。1980年代起的作品就有這類特性,一些關係親密的人事物都被埋進畫裡,然後用多變的色彩和錯置的偽空間感打亂一切,看上去還是很有意思的樣子。有的時候會留下顯而易見的小玩笑,類似故意跌倒的笑料,或者很老實地寫成一句沒頭沒尾的話,變成作品的名字。用他自己的話來說,「像小孩子畫圖」,沒有禁忌也不需要太過與別人的生活相關,主要還是自身感受、所思。也就是主觀的認識所構成的世界。而2006年左右,他的作品雖然不脫自我生活觀感的轉移,卻在表現的形式上有了變化。早期作品裡穿錯並陳的高反差色彩和散置的物件團塊,彷彿是在一個不具深度的平面上創造虛構的空間,而之後作品卻是在一個已經開闢好的深度空間裡,給出一個更具層次感的莫名景觀,藉由色彩的濃淡變化讓畫面有更多關於光線的幻覺產生,或者,轉換為更具戲劇性張力的場面鋪陳。這是一個關鍵的變化。2006年前後的作品,還可以很容易地在畫面中找到有形而直接的生活殘骸──人物的名字被造形包裝成符號,成為線條和色彩的演練場域,卡通人物、類似動物或者有機生物的形體,漂浮在未知的自由空間中。而2008年的新作,在空間感上的營造更為曖昧,那些生活碎片再化約為更間接的存在粒子,更細微地將身體感的知覺表現在一個巨大的平面之上。
對於生活經驗的描述,其實已經部署在作品的細節之中,包括處理色彩的方式、面對空間的觀感、事物存在的狀態,甚至是畫面尺幅的選擇、衝突產生的邏輯、事件發生的慣性、時間運作的痕跡……,無所不在。它們或許隱而未顯,但確實洩漏了他的意識方式、眼和手的活動痕跡,對於觀者來說,透過畫面可以觀察到的恐怕不是他看到的世界,而是他理解這個世界的方式。那個已經存在那裡的、可以很空蕩也可以層次多得不得了的空間,有待每一個身體去目擊、衝撞、觸摸,藉由經驗去認識它,必要的話為它命名。從這些身體的活動裡知覺時間和空間,判斷他物與自我,並且確認彼此同時並持續地存在。
而近期的這些作品,可能是目前為止最能夠反映出經過生活經驗的感官鍛鍊之後所成就的,屬於李民中的世界觀。
在許多與他相關的報導或者評論裡,一向不出「新新人類」或者陷身在電玩世界而不知老之將至的那類印象(事實上這仍然是他目前生活的一部分)。尤其在早期到1990年代的作品,初見畫面便很容易可以找到一些零碎而容易攫取的圖像做為切入點,將之與快速變化的社會環境、電子時代的生活象徵、視覺經驗的轉變等氣氛結合。但是,2008年的作品裡這些短兵相接式的場面不再,具備具體形象的物事銳減,好似遊戲的等級已經從單機平面的作業系統進入另一個多方對戰的進階。樂趣不在結束一切,而是享受被包圍和脫困的過程。電玩不是一個模糊而籠統的領域,那是另一個現實,一個棲息之地,投身其中,玩家必須學習另一套生存方式,也必須具備另一種觀看世界的邏輯,適應另一種人生的方法。理想允許存在,在完成的修練與未完成的任務之間,同樣有許多的選擇和遺憾,而不同的是,在這裡有不只一個地平面,像有幾個宇宙同時存在一般,而你也可以擁有數個身分,也不只有一條命。很多的遊戲必須在征戰和開拓的動作中,去經驗那一個人生裡的種種遭遇。最初,你是一個非常陽春的角色,身無分文且涉世未深,在切換地圖模式之後,所能看到的世界彷彿是全部,卻其實非常有限。玩家在這一片有限的領域裡花上一段好長的時間熟悉生存之道,經過許多不足為外人道的歷練之後,世界的容量也就慢慢地拓開,它永遠比你想像的還要大。
這樣的發現趣味和時空觀,可能類同於經營巨幅畫面的樂趣。在近作中,幾幅尺寸超大的作品挑戰著原有的創作習慣。2008年的大部分作品(例如〈有光線的星期天〉、〈喔!喔!喔!喔!今晚月亮好近,來去101頂上吹風〉、〈請猜並詢問它的名稱〉)所展現出來的空間,不是一個符合視覺心理的透視法所定義出來的三度空間,這也呼應了作品的尺幅。它大到無法一眼看盡,眼光只得在某個局部游移。站遠些看,就像電玩切換了地圖模式一樣,細節無法兼顧,只得獲取空間中事物彼此關係的相對理解。若要進入畫面向它索求觀看作品的感官回饋,除非進入和他所在的同一個伺服器裡,否則徒勞無功。
另一種趣味,則在〈Kiki與蒼蠅(貓與渾然不覺的存在)〉(2008)看到,戲劇化的場面一如〈燕子來的時候〉(2000),以類似單點透視的方式鋪陳。華麗的蒼蠅、看似合理現實的景物、以顏色與筆觸創造出深度的空間,是畫者藉由畫布與顏料的操作,主觀身體感呈現的另一種例子。
李民中2008年的新作,很多時候讓觀看者有一種擾動不安的情緒。所有造形元素所營造的動態、似是而非的視覺慣性所造成的不穩定狀態,以及畫家極為個人的身體感呈現,交織出一個莫名的力量,好像帶著一點挑釁的味道。與之對抗的唯一辦法,似乎只有跟著投身在充滿細節的日常之中,鍛鍊出細緻的知覺,看出透過樹葉落下的光線一如閃亮星塵,如何讓視網膜感到愉悅。
很久以前的某天,無意間逛到這個部落格
「真‧他媽的」
這裡點那裡點,亂看了幾分鐘
就把它加入我的最愛
一個理工人部落客(很多時候網誌的語境是很鄉民的)
他們想的事情我從來沒想過(但是有啟發到我歐)
雖然經常出現沒有共鳴的狀況(有點像接錯電線的燈泡不會亮)
但是有時候又真的感覺
這個宇宙真的很大!
在我好像很懂的那個小世界外面
還有很多真的很厲害的東西!
理解生活的方式還有一百多種!
比如說這篇專供「小眾路線」的部落格小貼紙
說無聊也真的很無聊
不過
在這個世界上有人這麼把它當一回事
還真的滿感動的
作者:Josh Baer,《藝術新聞報》
http://www.theartnewspaper.com/article.asp?id=16267
我的理論是:投資藝術(和年輕藝術家作品)不再。當許多看好Rudolf Stingel作品的投資人在去年冬天的拍賣中失利之後,顯示了某種藝術購藏型態的終結。這不只是次貸危機,而有更深遠的意義。也就是我所謂的一年(在一個藝術經理人手上)花個15萬美金買一件作品,再以50萬美金轉售(不論是在拍賣上或者經由二手經紀人賣出)的專業收藏家有了變化。拍賣行也對此有所覺悟,夜拍上的搶手年輕藝術家愈來愈少,最後只會有極少數的收藏者,願意為Anselm Reyle這類藝術家花100萬美金以下來買他們的作品。
結果呢?首先,國際價格破格,套利的可能性變小,一個在法蘭克福的買家可以知道洛杉磯正在賣什麼,畢竟大家的旅行愈來愈頻繁,在網路上可以得到愈來愈多(不一定必要)的消息。畫廊也會留意客戶的交易習慣,安排投資。畢竟,我們要如何來看Richard Prince(和他的經紀人)當他的繪畫〈護士〉在2003年時以75000美金賣出,短短幾年內就要價50萬美金,(最初)會作何感想?通常我們會以篩選那些從來不賣作品的買家來避免這種問題,但是現在畫廊有新的策略。假如你提高了第二市場的底價,對投資客來講就沒有生存空間了。遊戲於是結束。
那麼影響又是什麼呢?我想,那些專賣新興藝術家和非績優股作品的小畫廊會受到最大衝擊,我認為中國遲早也會面臨這個問題,印度市場、中東市場也是一樣。許多因素致使這些市場裡的藝術家每年價錢翻一倍,而收藏家們狂買它們幾乎不關心的作品,認為「這太容易了」。這有點像買國際期貨,但我們知道結局是什麼。新興的藝術作品藉著投資的市場建立起高價行情,這關係到需求,但是不景氣之後呢?畫廊也從未調低底價,這些作品只有進倉庫晾著了——沒品牌的經紀人也就沒有收益。我稱之為藝術的死亡循環:不斷降價,乏人問津。
烏雲罩頂之下,一線曙光在哪裡?或許會回歸到美術館、藝評、替代空間對於新藝術的認可和製作的重要性上。(本文作者為私人藝術經紀人、紐約Baer Faxt發行人)
——今年的聖保羅雙年展幾乎沒有藝術:這是概念的選擇,或者只是沒錢?
<作者>Jason Edward Kaufman+Charmaine Picard
2008年11月19日,《藝術新聞報》
第28屆聖保羅雙年展空蕩蕩的展場
1951年開始的聖保羅雙年展,幾乎是拉丁美洲最重要的國際展覽。但是在多年的貪汙醜聞和長年的資金短缺之下,雙年展的生存受到威脅。
與其說第28屆聖保羅雙年展(10月26日~12月6日)是一個展覽,倒不如說是一個談論雙年展及其未來的事件。其內容主要包括講座、討論與表演,考驗著雙年展的歷史和潛力,企圖挽救這個雙年展糟糕的機制基礎,進行一場生存革命。但終究,雙年展呈現出來的,是只有極少數稱得上是藝術的東西,被擺在它的臨終床上。
「空氣中浮現一個大問號,」聖保羅的一位藝術經理人Daniel Roessler表示「觀眾數量急速下滑。」上一屆聖保羅雙年展的時候,有二十個美術館團體參觀他的畫廊,但是今年他預計只有二到三個。他比較聖保羅雙年展和1997年在阿雷格里(Porto Alegre)開辦的南方共同市場雙年展,「巴西南部的在地商業社團,很支持它們自家的雙年展。」他說,南方共同市場雙年展比聖保羅雙年展運作得更專業,並且愈辦愈好,「它們一個在不斷成長,一個卻陷入重大危機。」
主辦聖保羅雙年展的私人基金會就像所有私部門一樣,依賴來自市政府、州政府、中央政府的補助,但不是每次都有夠用的資金。這個基金會沒有錢,需要募集的經費一屆比一屆還多,八年前的財務赤字使得基金會將原本應該在2000年舉辦的雙年展,延遲至2002年開辦,很多委員因此退出,當時的總策展人、聖保羅現代美術館的館長Ivo Mesquita,也退出了展覽。醜聞嚴重挫傷了贊助者對展覽的信賴,也使得基金會向藝術界的募款能力大大減退。
基金會當時的主席Edemar Cid Ferreira在2006年12月時,因為詐騙銀行被求處二十一年徒刑(目前上訴中),現任主席Manoel Francisco Pires da Costa,任用他的太太為雙年展展館周邊花園地景建築的設計師,並且利用雙年展的工作人員來編輯他合資開辦的藝術雜誌。政府查帳,發現帳目不合,他遭到訓斥但還是再度被選為主席。
2006年聖保羅雙年展的策展團隊和工作人員,一直到展覽結束的數個月後才領到薪水,展覽目錄也是最近才出版的。據報導,巴西策展人Paulo Herkenhoff、Adriano Pedrosa、Solange Farkas和其他策展人,都婉拒參與第28屆聖保羅雙年展。
2007年秋天,現任聖保羅州立美術館館長的Mesquita,答應回來擔任總策展人。當時他告訴《藝術新聞報》說,他可以用500萬至600萬美金的經費,辦一個為期六週的展覽,遠少於第27屆的1200萬至1500萬美金。但是他只得到巴西幣800萬(美金350萬),是2007年威尼斯雙年展經費的三分之一,還談不上是一個大型的國際藝術展覽。他提議以概念性的作法來取代原有展覽模式,以研討會、講座、表演,破解雙年展長年以來的結構問題。
可議的是,由Oscar Niemeter所建造的主要展覽館,250公尺長的二樓空蕩蕩地,被戲稱為「『空』間」,是一個沒有展覽的地方,藝術家們指控Mesquita以學術策展的名義,剝奪了藝術家展出作品的機會。巴西藝術家Jac Leirner在接受《Frieze》雜誌訪問時表示,「藝術在這個雙年展中缺席,像是在胃上重重一擊。」展覽開幕當晚,塗鴉團體揚言要突襲展覽館,並且在二樓塗鴉。而巴西策展人Moacir dos Anjos在接受《聖保羅頁報》採訪時表示,這個空的展覽館正是「一個垂死的雙年展機構陷入危機的一個富有表現力的隱喻」。
一樓的雙年展場地是「公共廣場」,提供藝術家、策展人、評論家、音樂家、作家和建築師做為表演、音樂、電影、研討會的場地。影像沙龍播放歷屆雙年展的藝術家座談和研討會紀錄。三樓的圖書館有一個演講廳,做為討論國際展覽機能、組織和贊助模型的場地。三樓的另一區域播放Sophie Calle、Dora Longo Bahia的影像作品。Carston Holler則在二樓和三樓豎起螺旋管通道,讓觀眾可以從這裡順著溜到一樓,是他在倫敦泰德現代美術館的作品複製版本。
這屆的聖保羅雙年展有二十五位國際藝術家、十五位巴西藝術家(包括表演者)參與,但一切似乎說明了基金會有財務困難,連個像樣的保證都做不出來。展覽開幕前的六個星期,Pires da Costa主席刪了40%的預算,《聖保羅頁報》在9月27日披露Mesquita的一封email,他在信裡提出維持主動權的請求:「為了展覽計畫的健全而戰」。主席後來在報上回覆,給民眾打氣說:「無論是最初的想法,或者對向來的每屆展覽而言,整個展覽的完整性在於盡量客觀。而不刪預算的話,有損這個完整性。」
他同時表示,巴西幣800萬的預算,大概只有一半是沒問題的。他說,基金會向中央政府文化部要求巴西幣360萬的贊助,但是文化部只給了和2007年相同的預算,而且,在目前的財務危機之下,贊助極不確定。基金會向六個不同的贊助單位募款(其中包括最大的贊助者巴西國家石油公司〔Petrobras〕給了100萬巴西幣),聖保羅市也給予贊助,中央政府延遲撥給2007年的預算,外交部則贊助了外國藝術家的部分。但是發言人表示,終究,預算的縮減將使整個展覽計畫的支出跟著減少,策展原先計畫的預算太高。
財務的失序是太常見的問題了,前任雙年展主席Julius Landmann向《聖保羅頁報》表示,在他參與的八個雙年展中,有六個都遇到預算刪減的問題,他說:「事情總是這樣——開展前的六十天,都會有『現金周轉』的困難。」中央政府和聖保羅州政府今年都縮減了贊助。藝術經理人Roessler說:「大眾對於籌辦展覽的人是不是能夠明智地使用資金,並沒有信心。」因此,金融和企業社群並不覺得如果他們贊助雙年展的話,會有一個好的結果產生。
一個人如果在天氣不好又重感冒又睡不飽又狂加班又有很多爛爆了的東西等著被寫的時候
真的會很沮喪
還好剛才小班發現了這個
http://susam921.blogspot.com/2008/10/vibrobots_17.html
蘇光光的塑膠蛋裡面有個「人妻溫泉」的系列
真的很厲害
有點重見光明的感覺
某天,小班在玩具店的玻璃櫥窗看到一排迪士尼Q版車(Disney Motors),心花怒放。馬上叫老闆來:
「老闆,我要這台史迪奇車!」
讓我們來看一下可愛又帥氣的史迪奇小車。
正面。露齒而笑的史迪奇頭上有一個冰淇淋(悶)。
史迪奇的尾巴很可愛。我最喜歡後視鏡的部分(粉紅色的耳朵)。
天阿,怎麼有這麼帥氣的車。一台250元真的好便宜歐。
陳界仁最近發起一項計畫,「我懷疑你是要偷渡!」在部落格上串連。
我沒去過美國,也沒申請過美簽,對於這個計畫雖然支持但是沒辦法給予什麼實際的幫助。但我想起兩件小事。
一是有一年去倫敦,坐了十六個小時的飛機,還沒回過神,在過海關的時候被訊問了幾個問題。其實腦袋打結的我很多時候也不太確定那個英國佬到底在講些什麼鬼,就按照我理解的回答,幾分鐘後,終於他問了最後一個問題。但我提供的答案顯然不能讓他滿意,於是他又大聲重複問了一次。我心想你兇個屁阿!還是回答他一樣的東西。這老兄搖搖頭,蓋了章,闔上我的護照放行。這人高傲的姿態,讓我對這個地方開始倒胃口,接連幾天倫敦下雨,至今想起那次旅行經驗仍然是有點悶。
二是當年在學校的時候,有幾個加拿大藝術家來學校參訪。我和同學在餐廳遇見這群人,他們上前聊天,用英文向我們打招呼。我同學堅持用中文回答:「你好」,並且用中文問了他們一兩個問題。當然這個對話非常無效,很快地,他們幾個覺得碰上怪卡並且禮貌性地走人了。後來我同學告訴我她的理論:既然來台灣了,他們應該想辦法和台灣人打交道。
——《小說的方法》+《文章讀本》
大江健三郎,《小說的方法》 谷崎潤一郎,《文章讀本》
最近正在讀這兩本。一是大江健三郎的《小說的方法》,另一是谷崎潤一郎的《文章讀本》。
很喜歡看大江健三郎的散文。老先生謙和有智慧的口吻,談起那些最卑微的遭遇,沒有一點炫耀甘苦的味道。《為什麼孩子要上學》裡面談到的那些人生觀和價值,聽起來很容易是說教,但這個經歷戰亂又照顧智障兒子的作家,講來卻誠懇而動人。
有深度的文化在這種人的身上可以看得出來。
最近在看的這兩本書,是日本前輩作家的「寫作方法論」。1920年代成書的《文章讀本》,裡面的一些文學觀現在看來很老派,不過在這個大學生毫無中文程度可言的年代,好像也沒資格批評什麼老不老派的觀點了。老先生在書裡甚至用很基本作業模式的說法,來告訴寫作的人,這個可以,這個不可以。這個應該這樣處理,千萬不該如何如何。而谷崎潤一郎的《小說的方法》,則是從什麼是文學開始講起,倒有一點本體論的哲學味道,先定義一下我們要談的「東西」到底是什麼,然後,再來談它是怎麼被變成這個樣子的。
我就兩本書交替亂看,都還沒看完。每天睡前翻幾頁,看著看著感覺像以前上中國文學史課的時候,老師在前面聲音宏亮講個不停,我坐在下面硬撐記筆記(下課回家發現筆記本都是鬼畫符)。每天亂看幾頁,看到恍惚睡去,隔天再翻怎麼一點印象也沒。
老先生講課真的很有催眠效果。
羅斯科 No. 10 油畫 229.6x145.1cm 1950
有人說,在他的畫裡看到上帝。又說像是置身天堂一樣,讓人感動到流淚。
這樣的畫當然是很貴。去年5月在紐約蘇富比拍賣,一幅叫做〈白色中心─玫瑰紅上的黃色、粉紅及淡紫〉(White Center〔Yellow, Pink and Lavender on Rose〕)的畫,竟然賣到7280萬美元(約新台幣24億3400萬元)。24億耶,是當代藝術作品最高價的拍賣紀錄。
紐約現代美術館(MoMA)的展覽「焦點:萊因哈特和羅斯科」(Focus: Ad Reinhardt and Mark Rothko)才剛結束,倫敦泰德美術館(Tate Modern)也要展出他們的羅斯科收藏。
在寫東西卡住的時候,看一下羅斯科的畫(雖然是在電腦螢幕上……),也讓小班有看到上帝的感覺。
唉,看原作應該是很厲害吧。
——吳達坤〈迷樓_台北〉
吳達坤 迷樓_台北 錄像裝置 2008©吳達坤
1. 台北是三分之一
〈迷樓_台北〉只是三個計畫的其中一個部分。這一系列的創作呈現三座城市的片段物事,它們是台北,紐約,東京。
藝術家並無意製造這三座城市之間對等的比較,或者將它們放在某個可供相互聯想的脈絡上。它們曾經只是或長或短的居留之所,而藝術家做為在裡面行走、生活的思考者與體驗者,在接收城市紋理的同時以他的方式展現對於城市的詮釋和想像。世上城市或許有共相,不必說也絕對存在著難以描述的某種特有氣味。扣掉水泥和鋼骨結構,扣掉上班時間,扣掉超級市場和排隊買咖啡,城市還有什麼地方不一樣?
「迷樓」是藝術家給城市起的新名字,從傳說中隋代暴君修建的奢華宮殿而來。當下城市的高速生活仍然對它的子民們橫征暴歛,甚而身在其中還不覺疲累。慢速是時尚,快速是正常。
偶而伴隨著一種幸福感。
2. 台北是全部
有些時候,感覺城市正以一種無限寬闊的方式,將每一個活動其中的人包圍住。彷彿走到哪裡,都走不出它的邊界。馬路的外面是馬路,馬路,馬路;市區的外面還有無數個市區和市區。空氣裡的灰塵沒有改變過。夏天一樣炎熱,冬天總是濕冷(這裡是台北)。
某些巨大的結構決定了城市被認知的方式,雖然這些事物沒有一樣是絕對值。比方說歷史,比方說做為相對於南部的巨大台北,比方經緯度,地圖。藏身其中,你的二十四小時不能保證比較美好,但是仍然有維持想像的權利。
城市供應所有和發達有關的想像,它發達到讓生活在裡面的人幾乎看不出差別。所謂的台北人。我們生活在一個看不到邊界的抽象城市裡,每個人成為無個別差異的群體一員,被以市民稱之,甚至是各位觀眾,每一個消費者,每一個有待被取悅的身體。
3. 台北只在眼前
有些時候,城市以微觀的方式讓人察覺它的存在。比如高樓外牆一張巨大的模特兒看板,比如成串的計程車,或者一面永遠太過情緒興奮的電視牆。
生活在城市裡的人偶爾上健身房,在室內隔著落地窗原地慢跑。放眼看到的是一個彷彿真空的世界,分分秒秒意識集中於調整呼吸,或者專注地盯著眼前的小螢幕播著無聲的電視節目。內容無趣。畫面裡不停變換的物事,全都不會留在記憶裡。
偶爾路過一些景物,以相對的方式證明了城市的存在。當大部分的人快速移動,總還有一些人在人流之中維持不動的姿勢。發傳單的手不停在面前伸出,騎樓裡有坐著輪椅賣彩券的攤販。眼前的這些人物或肢體,以簡單的動作說明了城市之真實。而街頭藝人,則以更虛無又眩目的方式宣告:這裡就是城市。
他們把身在城市裡的困頓變成一場表演。
4. 台北是迷樓
〈迷樓_台北〉將城市裡最戲劇化的一份工作帶進藝術家所規畫的空間。聲音交雜,沒有賓主之分。這些表演者身懷絕技,在城市裡面自信地為路人演出。他們特殊的服裝和道具,成為千篇一律行人隊伍裡突兀的存在。最突兀的是他們指出了城市裡不可能簡單化約的陰影或者刺眼的光點。人總是有差等地存在世上。
於是我們在熙來攘往的鬧區中央,來一段魔術,來一段布袋戲,或者嘻哈街舞。這些跳tone的認真演出,被鑲嵌在純白的背景前面,城市裡的表演者被打上聚光燈,現實世界裡往來的人群在此被忽略。一個個街頭的表演者如幽靈一般存在——這是城市的常態,也是現實。
街頭藝人為城市帶來奇觀。而此刻盡情表演背後,除了展現城市無所不能的稀奇,也展現了歡愉頓止的時刻,城市所獨有的一種孤寂感。迷幻退散之際,意猶未盡的輕盈與沮喪,讓清醒成為再度跌入迷幻的唯一條件交換。城市是迷樓,人群則是迷樓之內幻影一般的存在。
——我喜歡「你在—陳松志個展」
陳松志 無題—窗 2008
最近陳松志在台北當代藝術館的展覽「你在」真的很好看(快點去看)。
一向很擅於掌握材質的陳松志,這次試了一種新的媒材——玻璃。以前看他的作品總會讓我很焦慮,因為實在是太日常了。那些太日常的東西,看起來都很高深莫測,小班就會很怕。不過後來有一天不知道為何,大腦的某個開關突然打開了,面對這類作品也不再胃痛。
這次陳松志的展覽仍然保持著非常細緻的本色。他就是有一種本領,把展場搞得再髒,滿地都是口香糖,或者整間屋子都是洗衣粉泡水的味道(還一直滴水),排幾條木棍靠牆,或者再無聊一點(比如把窗戶打破),都還是那麼漂亮。
他的作品總有一種瀕臨崩潰的完美感。非常緊張,非常ㄍㄧㄥ,但是有面帶微笑。
我很喜歡陳松志的作品,這次也不例外。當代館的兩個小展間加上走廊,因為他的行動介入,變成非常陳松志的空間。限於場地與作品的形式,一切只能現場來。做壞了就沒有了。這次他的爸爸媽媽也一起來布展。無論是〈無題—房間1〉裡面給自己的信,以及非常有味道、有祕密的小房子,或者〈無題—房間2〉那個充滿玻璃花而亮晃晃的空間,都很好看,也都有一點想哭。我比較喜歡〈無題—房間2〉那種輕飄飄的感覺。
陳松志 無題—房間1 2008
從花花的牆壁偷看進去
陳松志 無題—房間2 2008
牆壁角角處的開花
走廊上的〈無題—窗〉是非常輕盈的演出。破碎的東西總有一點缺陷美,也很容易流俗,但是陳松志的細膩和敏銳,就在這些要壞不壞的東西上面完全展現。準確是唯一的活路(他一定知道祕笈)。如果上次在新樂園個展那些裝了框的平面紙層是優雅的,這次則是以另一種更暴力的姿態展示優雅。 「你在」這個展覽挑動敏感的神經,其中某些段落摻雜了藝術家很個人的感情和祕密。無論如何,它對某些人來說可能是一個太簡單無聊的展覽,不過我倒覺得,能在當代館完成這樣一個小小的、漂亮的展覽,也很值得高興了。
——我喜歡「CO-Q」的某些部分
1.
首先得非常誠實地說,「CO-Q」這個展覽的確給了我很大的信心,甚至一廂情願地想像自己也是它的會員之一。
之所以說「CO-Q」給了我信心,是因為在展場裡確定地捕捉到自己本來就有的某些配備或者能力(之前我懷疑它是否存在,甚至是有效性),這個展覽竟能善意地回應我:「啊,這樣行的!你看!」或許很多不以為然的評語作用在「CO-Q」之上也會同樣坐落在我的行事(包括思考邏輯或者寫作風格)之上,那都沒關係。因為信心。所謂的信心就是「相信」。那是一種姿態,簡直超搖滾!!!
「CO-Q」是近期以來極少數讓我激動的展覽。不是因為作品太好(很多作品事實上我不怎麼喜歡),而是一種誠意。把「誠意」拿來當做一種評價標準非常地好笑,但我確信不疑。有誠意的展覽未必是好展覽,但好的展覽一定有讓人感受得到的誠意存在其中。這種相當素人的評價模式,簡直是天地不容地違反了一個學院藝評該有的專業。有誠意的展覽讓人感覺差勁的原因很多,其中一項可能是過度刻意的說話表情(舉個例子來說,就像滅絕師太經常批評的「太油」),一個非常精準的作品或者展覽若無法動人,有幾萬種原因,說到底,誠意或者評價怎麼拿捏,的確像每個藝術家心裡的那本秘笈一樣,可能經驗幫得上忙,但很多時候是一種沒救的直覺(感性)。那種準確度不只要能說服自己,也要能說服他人,的確非常不容易。這種不容易遠比多少理論技藝的加持還要抽象而困難。至於直覺是否能夠鍛鍊,這個問題可能無解(非常遺憾)。
而我願意說「CO-Q」是一個動人的展覽,歸咎原因在於已經先被某種謊話說服了一半——我願意嘗試從他們(正確地說,80%來自蘇育賢)所提供的這個管道來認知或者想像所謂的當代藝術。而看過展覽,儘管有許多我認為不怎麼樣的作品,但是某些作品——正確地說,某些作品的「一部分」——的確狠狠地用虛無揍了我一拳,那種虛無可能無法說服大多數的人意義何在,但我必須承認,那種力量本身是很多「有誠意又看起來很像一回事」的展覽,所無法做到的。
2.
「CO-Q」展場入口的黃底標準字,好像一個不斷對我拋媚眼的醜女。那種恐怖的感覺有點烏雲罩頂,心生討厭,哪來這麼多的媚眼,一種你以為自己很可愛的欠扁感。我曾經問過蘇育賢,所有展覽相關的廣告設計,為什麼要搞得品味這麼差,甚至有一點「你覺得很好笑但我覺得一點也不好笑」的冷汗。他說,只是想製造一點活潑感。(但我想我有被激怒,有被擺一道而輸了一分的惱羞成怒。)
在展場氣派美麗的卡典西德貼字下面,有幾棟看起來很悶的小房子靠牆擺在路邊。這是吳思嶔的蔡先生系列。水泥灌漿,用建築模型標準作業程序完成的小工廠和小公寓,都是燒燬的房屋狀態。花這麼大力氣做一個燒壞的東西,我的確有趴下來仔細欣賞一下這些作品。的確很燒壞阿,某些假造的燒燬質感還滿不錯的,尤其在樓層之內看到廢墟一樣的髒汙,藝術家的確有把這些房子當一回事。其實我並沒有很喜歡這些房子,但我非常喜歡他們被擺放的位置。展名文字貼圖的下面,當「CO-Q」三個大字和那些討厭的眼睛,很像永遠抓不到卻一直叮你的蚊子決心死命糾纏,而蔡先生的公寓和工廠卻乖乖安靜地靠牆放好。這個挑戰展場配置的作法,很剛好地讓燒壞的房子展現一種無力感——不自暴自棄但是很讓人憐愛的無力感,簡直是太「CO-Q」了。同樣地,我也喜歡蘇育賢〈識別型精細觸壓覺〉的擺放方式,中間一幅斜靠牆面(但是這件作品佔了陳萬仁的便宜,兩件作品相互影響的結果卻不太妙)。
江忠倫一系列鍛鍊無聊技術的攝影輸出,鋪排在牆面有以量取勝的感覺。我認為一次聽二十個笑話會笑感麻痺,不過換個角度想,藝術家或許想提供各種笑點讓看到作品的人可以找到自己的頻率。我特別喜歡其中一幅「企鵝下蛋」(把黑色連帽外套倒著穿在腳上,腳掌套上黑色手套,兩腳間放一個蛋形撲滿),以及仰望指著天花板幾盞圓形日光燈管的「飛碟來了」。趴在地上模仿背包的那幅也不賴。江忠倫用身體來表演,而模擬的對應是宅空間裡的日常物件。
對於生活的回應,也在林岱璇的作品裡看得到。她以柔和的淡色系鐵絲扭出日常生活物件的外型,但是每一件東西都因為歪斜而帶有一種隨手、輕鬆的機智感。從低調奢華的水晶吊燈、面紙盒,到蛋糕等,一律歪斜,用很失敗的方式再現一個輕盈的生活景觀,把這些物件堆在一起放在地上,無等差地把事物掏空。我特別喜歡其中的兩支牙線。用鐵絲彎成的牙線簡直是多此一舉到了極點。但是對於這整件作品而言,我認為牙線大概是力量最強,但是體積最小、最不起眼的關鍵。
黃海欣的幾幅小繪畫很有味道。角力的人以繩子串連,說話方式像極歐洲的繪畫系統,但是少了沉重的意味,很輕盈地勾勒出矛盾的量感:力量行動的無力感。而黃嘉寧以類寫實的方式描繪生活中的場景,大幅的自畫像〈無題〉,以及路邊糾纏的鐵絲、兔子大便等,日子裡的模糊視野,在模糊的筆調下有她繪畫語言的質感表露,帶點神經質的纖細,卻用密度很高的表達方式展露在觀眾的眼前。
3.
劉千瑋的足球場沒有完成,但他很聰明地把足球場開了一個缺口。我趴在足球場邊,意猶未盡地盯著裡面看了很久。看來看去其實它回饋給我的東西很少,但這樣一個帶有極高暗示性的空間(一種嗨感的暗示),自行想像的滿足感已經足以擺平好奇的眼睛,堪稱本展覽裡互動性極高的一件作品。
羅智信的〈在床墊上〉,以及多件牛仔褲裡爆破噴射的牙膏,它令我喜歡的原因,是因為像極了夜市裡賣的萬能遙控,非常廉價,但是它很神奇地可以打發各種對象。如果你是當代藝術的陌生人,這件作品看起來「很像一回事」(一如觀看國際雙年展場上來路不明又無法進入的作品時,一種心生敬畏而不敢怠慢的微妙心情),對於當代藝術的熟路人來說,這件作品非常沒禮貌地,用很輕鬆的姿態耍玩了當代藝術之所以有效的某些邏輯,算是一種除魅。那些濺射出去的牙膏渣,用野蠻而未開化的一種強度,展現出材料本身的荒謬和靈活,如果你著迷物性所展露出來的雕塑感,或許也能從這裡得到滿足,但是這只是一堆牙膏。而且聞起來還有點涼涼的(相當清新,感官非常滿足)。
4.
「CO-Q」很直觀地為我揭露一則「感性可行」的宣言。我想我不會意外聽到「CO-Q」令人不齒的評語,它具有激怒人的本領。這個看似很輕鬆、很化外的展覽,要挑動的是自詡專業者的神經,如果對於當代藝術沒有一點基本的認識,我想這個展覽也不會這麼令人生氣,當然,也會不夠好笑。看這個展覽的經驗非常有趣,有一種被取悅的滿足感(原來當代藝術這麼想取悅你),這是一個非常奇怪的感受,當然,它可能也只是一個幻覺。但是幻覺這件事所挾帶的趣味,我想就是「CO-Q」很可愛又很有誠意的地方。而我感受到了(壓比)。
上個星期六
小班終於見到寶妹了
寶妹比我想像中還可愛
她具有某種頑固的特質
她的小頭腦會一直想事情(很可愛)
我猜以後她會很聰明並且有點恰
我和光光用球球丟寶妹
寶妹很開心地大叫
那天她吃飯也吃得很快
看來有人在旁邊幫她拍手 會吃得很有成就感
還有很多寶妹在這裡http://www.flickr.com/photos/frq_jian/sets/72157605245243110/
——馮內果《沒有國家的人》
馮內果《沒有國家的人》
小班又開始寫部落格了。這表示「現在」真的很忙。
通常小班寫部落格的時刻,都是手上正有十幾件火燒眉毛的事該同時做,還有兩三篇拖欠個把月的稿子。
最近拿出去年買的一本小書來看,深深地被感動。這是美國作家馮內果(Kurt Vonnegut, 1922-2007)寫的《沒有國家的人》。
馮內果是一個很搖滾的老人。他很愛地球,雖然這個世界也沒太善待他,曾經上過戰場,劫後餘生,持續寫作。這本書大多數在痛批美國(最主要是布希)。他也以一個老作家的身份誠懇地透露活了一大把年紀後,對寫作和人生的看法。他的口氣很說教,但是讀起來一點也不說教,很像是故意演給你看地誇張,但是想一想他說的也都還滿實際的。
小班力薦這本書給所有藝術家們(創作的人)看。
他說:「如果你真想傷你父母的心,但又沒那個膽子當同性戀,你至少還有個辦法,那就是投奔藝術。我不是在開玩笑。藝術不是養家餬口之道,它們是一種非常人道的方式,能讓生命變得比較可以忍受。老天,玩藝術不管玩得好或爛,都能讓你的靈魂成長。邊洗澡邊唱歌,跟著廣播跳舞。講故事。給朋友寫首詩,即使是首爛詩。盡你可能的把它做好。這樣你就會得到巨大的回報。這樣你就創造了某種東西。」(p.34)
看到最後,小班也獲得一個很好的結論。他在跋裡寫道,曾經問畫家悉德.索羅門(Syd Solomon)一個問題:「如何區分一幅作品的好壞。」
索羅門說:「看過一百萬張畫之後,你就不會再出錯了。」
大家共勉之。
斑斑(右)是黃色的。左邊是已經很有名的幽幾。
小班笨笨地餵了好幾個月的黑豆,前天才發現餵錯食物了!小班今天突然變得很厲害,打敗大恐龍,
「摩登原始人2」全破了。
恐龍被打得頭昏眼花
兩位主角救到被困在火山後面的小盆友。
講了一堆話的Fred,最後停在這個畫面。
更無聊的是,接下來又從頭開始。小班就又花了不到半小時,把「摩登原始人2」又全破一次。
今天的題目是:小班最近在幹嘛。
嗨,弗萊德!
小班每天除了寫不完的功課之外,最近還有一項了不起的成就,就是玩任天堂紅白機時代的「摩登原始人2」(模擬器),已經到了火山那關了(並且打敗恐龍了,準備打第二隻大魔王)。等我破關之後再告訴大家。
記得剛到雜誌社工作沒幾天時,某天被一位大老級美術史研究者(小班過去從書本上認識的大人物)劈頭在電話罵了一頓。事實上,惹惱他的並不是我,而是抽象而言的「本雜誌社」(或者應該說,社裡做決策的那個人)。但做為聯絡作者第一線的編輯,這類電話都是要應對的。
那次掛完電話超無辜的,也覺得很沮喪,為什麼好像沒做什麼事卻被罵得連小事都做不好似的。
後來這個工作竟做了五年,好像再也沒接過這麼令人沮喪的電話。可能是這類事情要發生總有個前因後果,接到令人不愉快的電話早有心理準備;也可能是臉皮厚了,無理的電話自然歸類為不需要放心上的事,或者,大腦早就學會自動稀釋那些令人不快的內容。(至於什麼是無理電話,標準可自訂。)
就在受那通電話的氣之後未久,因為某個機緣越洋電話聯絡另一位也是書上認識到的藝評家。她已經不寫很久了,住在美國,生活回歸以家庭為主的步調。電話那頭傳來小朋友上鋼琴課的聲音。在談完公事後她問我剛到這裡工作吧、之前在學校學什麼的。她說:「青春和藝術遇合是很美好的喲。妳要加油,好好享受這個工作,雖然一定也有很多不藝術的事……,但是不要忘了這樣的熱情喔……」
前幾天看完日劇「働きマン」。
被推薦看這部片的時候心裡是很氣的,因為我—根—本—不—是—工—作—狂———(嗯?)但是看完這部片又覺得「欸,這不是在說我嗎……」更巧的是那個女主角的工作也是編輯。
工作很動人也很磨人。常常被問到這個工作怎麼可以做這麼久。這種需要不斷更新自己大腦(專業,專業……),月休二日,需要很多體力和耐力去應對不斷迎面撲來的人與事……,我想我不是耐力過人或者傾向自虐,而是工作之後換得的某些東西,也是很難被取代的(錢?呵呵不是吧……)。「働きマン」劇裡,面對不斷抱怨的女主角,新二曾經問「妳終究在做著自己喜歡的工作,不是嗎?」考慮去留的時候,光頭總編也說:「工作是自己決定的,由不得別人指指點點。」(突然想起另一部電影「穿著PRADA的惡魔」)
大家都知道工作不是人生的全部,只是通常人都有這種需要。不知不覺為工作著了魔的人,可以看「働きマン」照照鏡子,看完後可能會被激勵為進化版的働きマン,或者大夢初醒般重組自己人生的選項。其實,我的身邊充滿完全不受工作控制的超能人類,非常夢幻又令人崇拜。真希望自己可以早點晉身這類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