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esday, January 22, 2008

働きマン

 記得剛到雜誌社工作沒幾天時,某天被一位大老級美術史研究者(小班過去從書本上認識的大人物)劈頭在電話罵了一頓。事實上,惹惱他的並不是我,而是抽象而言的「本雜誌社」(或者應該說,社裡做決策的那個人)。但做為聯絡作者第一線的編輯,這類電話都是要應對的。
 那次掛完電話超無辜的,也覺得很沮喪,為什麼好像沒做什麼事卻被罵得連小事都做不好似的。
 後來這個工作竟做了五年,好像再也沒接過這麼令人沮喪的電話。可能是這類事情要發生總有個前因後果,接到令人不愉快的電話早有心理準備;也可能是臉皮厚了,無理的電話自然歸類為不需要放心上的事,或者,大腦早就學會自動稀釋那些令人不快的內容。(至於什麼是無理電話,標準可自訂。)
 就在受那通電話的氣之後未久,因為某個機緣越洋電話聯絡另一位也是書上認識到的藝評家。她已經不寫很久了,住在美國,生活回歸以家庭為主的步調。電話那頭傳來小朋友上鋼琴課的聲音。在談完公事後她問我剛到這裡工作吧、之前在學校學什麼的。她說:「青春和藝術遇合是很美好的喲。妳要加油,好好享受這個工作,雖然一定也有很多不藝術的事……,但是不要忘了這樣的熱情喔……」
 前幾天看完日劇「働きマン」。
 被推薦看這部片的時候心裡是很氣的,因為我—根—本—不—是—工—作—狂———(嗯?)但是看完這部片又覺得「欸,這不是在說我嗎……」更巧的是那個女主角的工作也是編輯。
 工作很動人也很磨人。常常被問到這個工作怎麼可以做這麼久。這種需要不斷更新自己大腦(專業,專業……),月休二日,需要很多體力和耐力去應對不斷迎面撲來的人與事……,我想我不是耐力過人或者傾向自虐,而是工作之後換得的某些東西,也是很難被取代的(錢?呵呵不是吧……)。「働きマン」劇裡,面對不斷抱怨的女主角,新二曾經問「妳終究在做著自己喜歡的工作,不是嗎?」考慮去留的時候,光頭總編也說:「工作是自己決定的,由不得別人指指點點。」(突然想起另一部電影「穿著PRADA的惡魔」)
 大家都知道工作不是人生的全部,只是通常人都有這種需要。不知不覺為工作著了魔的人,可以看「働きマン」照照鏡子,看完後可能會被激勵為進化版的働きマン,或者大夢初醒般重組自己人生的選項。其實,我的身邊充滿完全不受工作控制的超能人類,非常夢幻又令人崇拜。真希望自己可以早點晉身這類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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