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dnesday, March 08, 2006

當代風景×侯俊明


 我想起在台中看「阿麗神宮」展覽和讀《36歲求愛遺書》的感動。現在還有什麼東西值得感動?看完「斷背山」我沒有大哭,頂多覺得那是一種悲哀的典型。大多數的悲哀是包藏在外表完好的事物底下的。
 很多人對於美好是有戒心的。那又是另一回事了。有些人認為「美好」這件事根本不存在,或者,和他不會有什麼相干。
 以前我以為侯俊明是一個神經病,可能緊張兮兮地不愛對俗人可憐蟲多言。但是那天在當代館遇見他,第一次怯生生地和他打了招呼。在印象中那個為愛死為愛生的性情中人,那個以腹行走的罪人,那個好像現在幸福快樂一點以致於沒那麼怪佈的藝術家……這些都是想像。眼前的他穿著夾克和一件隨性牛仔褲,那種布料顏色、質感、腰線、臀部褲型、褲管寬度長度都永遠和人體保持一種尷尬關係的菜市牛仔,在他身上看來是那麼地正確。他看起來沒有心事那樣,也和我打了招呼。與其他人隨意圍坐,我們一起吃著美術館準備的小蛋糕,喝著小紙杯裝的柳橙汁。
 哈哈笑的時候,他好像一隻玩具猴子那樣可愛。
 「枕邊書」和「以腹行走」算是同一件事。受到焦慮宰制的自律,把訴狀當情書,他澆花養盆栽也養小孩,散步寫日記像寫符咒。當一名觀眾我只能在面對大字粗筆小門小開關的時候覺得可恥。我看這些要幹什麼。

圖∣這件褲子更不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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